【黑D黑J】佳哥和膏药(上)
*黑龙江城市
*CP:佳木斯×双鸭山
*又名:浅说双鸭山到底拿了佳木斯多少东西
*蹚河,试水,别管。
*嗯嗯我是老祖安人。
我把我的梦想卖了三两三,
换来了灶台上的一日三餐。
熬一锅时间,嚼一口从前,
我忽然想念自己曾经发光的少年。
——《三两三》
(1)
“咔嚓我嫩大——”佳木斯突然收声,他想吓一吓蹲在那愣神儿的二货。
“嘛呢。”于是偷偷靠近,劈手就擂了双鸭山后背一掌,倒霉催的三魂七魄被打飞了六魄,蹲在原地头也不抬,不敢置信,他解封了?
不行,天大地大,装逼最大。双鸭山调整一下面部表情,理了理被自己压出褶皱的衣服,转过脸嘴一张一合地开始嘚啵嘚啵飞快输出。
“哎呀哎呀是不是嚼不烂,那我能控制啊?你咋不说鹤岗,你咋不扯脖儿不服气一下哈乐宾。是不是觉我好欺负,天天就叭叭我,至不至于,至不至于…”
那个语速就显得他好像这辈子都没机会说话了一样。
佳木斯是真吓了一跳,这人好像跟谁拿煤块子干仗了,碳灰蹭的扬哪都是,脸上除了口罩没一块儿干净地方。
“你下井了?”佳木斯用了点力气把不省心的扯到自己面前。
双鸭山啧了一声,瞎操心,哥几个专业下井七十来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挣脱两下结果没人家力气大,挣脱失败,哼哼唧唧抱怨:“随便谁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脾气啊。”
属实很会气人,佳木斯震怒,啪叽一下推开他:“你kin你擦你赶紧滚。”
滚?那不能滚。双鸭山带着一身煤渣子就往骂骂咧咧的人身上扑,矮一截是真差点儿武力值,你妈的老子埋汰不死你。
“撒开。”
“不。”
佳木斯抹了一把他黑漆漆的脑门,好家伙,手彻底沦陷,不洗个二十分钟别想洗下去,反正衣服也粘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拍了拍老炭块儿的后脑勺,无奈地说:“你他妈好像黑龙江省滚刀肉。”
双鸭山毫不在乎,甚至抱得更紧:“哦,那黑龙江省老好人杀了我吧,把我埋到采空区。”
“滚滚滚。”佳木斯觉得都多余了,捏着他的胳膊就把人甩到了旁边。
甩完就觉得哪里不对,我他妈来干嘛的?于是又马上伸手拎着双鸭山的后衣领抬腿就走。
“咋不换衣服。”
“谢哥哥垂青,我刚从下面儿上来。”
“太危险。”
“哦。”
(2)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折腾干净的双鸭山对着镜子里的人上下打量,即刻伤感,妈的空有一副好皮囊,佳木斯也不吃这套。
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能称心如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爹系直男男友给你要不要啊。
草,不给。
突然闹心,扯下来毛巾扣脑袋上就往客厅飘,好像什么老幽灵,对,幽灵最合适不过了。
存在感低的跟他房价似的,哦不,每平米还能比鹤岗贵个七八十。
大南边儿有个谐音双鸭山大学,那知名度当然不如张雪峰母校齐齐哈尔大学。
合作也跟人合作不明白。
人生啊,就像一场马拉松。
(3)
佳木斯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地给电视调台,狗皮膏药突然就贴在了身上。
狗皮膏药也不知道啥牌子的,还会说话:“…你热不热。”
佳木斯皱着眉头见怪不怪地把他扶稳,按着蒙在头上的毛巾轻轻地给他擦头发,觉得大抵是洗澡的时候水又进了脑子,极其不耐烦地怼他:“眼瞅干零下了,你给我热一个。”
双鸭山嘿嘿一笑,趴在他领口上演语言惊雷:“鹤岗问我要不要组团去夕阳红养老院。”
原话怎么说的?现在养老院条件多好啊,老头老太太没事还联谊,跳个舞,野个餐,做个手势舞啥的。
“你俩不想混了他妈直说。”佳木斯擦头发的动作不变,倒是萌生了给他脑袋拧下来的冲动。
“哦。你今天心情不好吗?”不怕死的突然直视他男朋友的眼睛。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从我身上滚下去我就心情好了。”
那就是不能滚,于是自我感觉良好,谈恋爱全靠瞎蒙的鸭鸭山凑上去就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他对象。
纯纯全靠瞎蒙,他根本预判不了佳木斯的行为,他也看不透他平时在想什么,但不耽误他乐意往人身上靠。
于是目光闪躲,稍有害羞,片刻镇定自若,稳如哈士奇:“好了吗?”
“…我他妈真服了。”
佳木斯其实对他这死出没招没招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被演绎的淋漓尽致。那又能咋整,两天不见三天见的,自己对象就惯着呗。该叠毛巾还得叠毛巾。
叠也叠不消停,双鸭山伸出手指用力戳他肩膀,看上去颇为不满:“不是你能不能在我这儿也装装文静人啊,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学过川剧。”
“我装啥了。”
“见天就不给我好脸儿。”
“那你还想咋的啊。”
“你就UFO我吧。”
“我KTV你,我还能CCTV你。”
“人那是仨字母。”双鸭山会笑死,能不能不一本正经的搞笑。
“意思到位了就行呗。”佳木斯拍拍沙发,意思是你能不能坐有个坐相。
双鸭山依旧作死,反正佳木斯也不能给他赶出去,接着嘿嘿嘿:“我说我收拾行李。”
“沙楞滚。”手动把狗皮膏药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扔在旁边。
(3)
很好,又粘上了。
佳木斯也不知道他俩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算是顺其自然,除了双鸭山好像更像个狗皮膏药了,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作,官宣那天甚至都没有人惊讶。
只有鹤岗冷笑一声:“我他妈早八百年就看出来你俩有事儿。就看还能墨迹多久。”
哦,还收到了超大红包乘以三。
“你吃烤地瓜吗?”双鸭山慢悠悠地撕开包装袋,这个地瓜一看就烤的特别到位,还流着糖汁,香气扑鼻。
“我看你像烤地瓜。”
“我他妈让你吃你就吃,那么多逼话。”
“你是不是要打架?”
“我打得过你吗?”说完就把掰开的另一半地瓜塞进佳木斯手里,红橙色的内芯看上去就香甜软糯。
佳木斯咬了一口地瓜,电视里又在放演了几十遍的电视剧。于是低头询问瘫在他身上的人:“我真的憋死了,去乌苏里江转转吗?”
“现在?…我以为你会想去松花江?”
“去我那儿。”
“昂?”
(4)
乌苏里江,黑龙江南岸支流,界河,未被污染。
“你说,啥?”双鸭山停下脚步,交握的手用力了几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佳木斯疑惑回头,重复了一遍:“情系乌苏里,至爱北大荒?”
手立即被甩开,一不小心又被拽住衣领。狗皮膏药狠叨叨地说:“重说,北大仓。”
“……北大仓北大仓。”佳木斯吓了一跳,跟着重复了两声,妈的对象突然变异了怎么处理书上也没教啊。
“谁都能说北大荒,只有你不行。”多少有点儿崩溃,自暴自弃又贴到人家身上。
“你怎么好像那个什么大狼狗。”佳木斯顺手接住他,倒也知道膏药想表达什么。
总归不想要这个气氛。但还是收紧了怀抱,点
了点头,垂下眼睛,像极了说给自己听:
“北大仓。”
“嗯。”
与千倾黑土为伴的日夜。
热血和激情灌溉的土地。
顽强的意志,和滚烫的理想。
艰难困苦和大局观念。
开荒史诗,驻边防线。
停留,离开。
至此,
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
腰间的手臂没有放松的意思,双鸭山被箍地有些疼,他推了一下也没把人推开。
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佳木斯陷入了什么记忆里,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完了,这他妈就是被惯久了,啥也不知道憋了,多大人了嘴也没个把门。
于是伸手揉了揉肩膀上搭着的脑袋,接着手臂下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儿,都过去了,过不去也很久了。”
“……嗯。”
(5)
“你就说吧,饶河能不能干过绥芬河。”
“不能。”双鸭山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我瞅着也不能。人家咋的有个自贸区。”
“…对——”
“傻逼。”
(6)
江面被风吹起波纹,渔船的发动机嗡嗡轰鸣。对面就是另一个国家。
双鸭山坐在船边伸手触摸冰冷的江水,清澈的水流亲吻他的手掌,思绪跟着他对象的轻哼四处乱飞。
我们不慌不忙,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等待花开,却忘了世事无常。
再过一个月大概就冻上了吧。
流行小调随着一声噗通消失不见,空间里恢复寂静。佳木斯就感觉自己这边稍微下沉,然后看见流速缓慢的江水泛起大圈涟漪,眨眼的功夫对面就空无一人。
“草。”
You jump,我还得捞。
行,玩儿,玩儿他妈的。
发动机关闭,水面再次掀起波纹,船里剩了件外套,船体又变为平衡状态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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